陈焕然谈奥美定注射隆胸事件：中国美盲比文盲多

整形外科博士陈焕然

陈焕然：中国的美盲比文盲多

主持人：各位网易的网友大家好。欢迎做客网易新闻中心聊天室，今天我们聊天的主题是谈谈最近这几天热度比较高的"奥美定"注射隆胸事件，4月30日国家药监局正式下文取缔"奥美定"的生产、销售和使用，至此，注射隆胸产品在中国被全面禁止，在此之前有很多注射隆胸患者都曾经上诉法庭，希望就自己整形后所带来的种种困扰要一个说法，但却又无一例外的以败诉告终。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注射隆胸在给消费者带来身体上的伤害之外还带来了什么？这个事情到底会走向何方？我们会在今天的节目里跟大家进行充分的互动。在此先请我们的嘉宾中国医学科学院、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整形外科、医学博士陈焕然跟大家打个招呼。

陈焕然：大家好。

中国的美盲比文盲多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陈博士，作为一个美的缔造者，您在面对这样的事情相信一定有自己不同的感受，能否和我们大家交流一下，当您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时，您是怎样的感受呢？

陈焕然：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们就开始抵制"奥美定"这种产品，很多人做完手术之后问题越来越多，心情也就越来越沉重。我们想的更多的是怎样挽救患者，怎样取缔乳房里的异物，我觉得更大的责任是要让更多的网友树立一个基本的科学评判的标准。下面待会儿我们会谈到，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评判标准呢？让大家知道，以后会有各种各样不合格的产品进入到美容市场，大家有一个基本的标准之后就会有自我判断，不至于形成几十万人甚至上百万人受害者的场面。也就是说，我们去打击很多不良的商家、非法医疗机构，更多应该提升自身对事物的判断力。也就是我最近提出的，现在其实真正是因为"美盲"比文盲多，中国经济发展之后消灭了很多文盲，但是美盲越来越多了。因为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爱美的欲望和要求越来越高，而有更多的经济能力支撑自己的爱美的行为，就出现了很多冲动做美容的现象，也导致很多的产品大行其道，很多受害者一批批倒下的原因。

主持人：各位网友可以看我们聊天室的左侧有一个视频直播的连接，点击这个就可以在线观看我们的视频访谈。先请陈博士给大家介绍一下隆胸手术目前在我国和国际上的情况到底如何？

陈焕然：其实隆胸手术至少在上个世纪初期就已经出现了隆胸手术，最早出现了很多的隆胸材料，因为隆胸是要绝对量地增加女性胸部的体积来达到增加自己Size的目的。通过什么方法增加Size呢？里面肯定要充斥东西，最早用过的东西，说出来肯定网友都不可相信，最早用的蓖麻油，各种油脂性的东西都往里面放，就是没有用过牛奶，什么都往里打，让胸部起来，那个时候人们没有真正的法制观念，没有严格审核一个产品的情况下，随着时间的发展，最著名的一个案例是美国一个隆胸材料生产商，这个公司在15年前出了一个很大的事情，他生产的隆胸材料不合格，曾经害了全世界上百万爱美的女性，最后胸部出现了变硬，结疖，甚至癌变，最后公司陪了十几亿，倒闭了。从那之后，美国就开始禁止用硅胶材料隆胸了。后来美国又推出的新产品是比较合乎医学规定的，而我们国家这方面的开展也是紧随欧美之后，曾经也走过很多弯路，但那是小面积伤害人群，而"奥美定"在七八年前是大面积受害者，这里面原因是多方面的，材料本身的原因是最主要的原因，其中还有很多手术操作者的失误，不具备医师资质也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在一些非法美容院，什么美容美体会所，他们不具备医疗场地的条件也进行医学美容的行为，也是发生悲剧的主要原因之一。很多很多原因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完全取出"奥美定"要把乳房切除

主持人：也就是在"奥美定"被禁止之前它是作为隆胸的主要材料是吗？

陈焕然："奥美定"在国家禁止之前是在隆胸手术里使用最多的材料，同时隆胸材料还有一些半胶冻状的，用硅胶做的袋子，这个袋子里装的，最早是纯液体的，可以流动的，后来改成胶冻状的，固体和液体的东西，外面包一层硅胶的皮，植入人体。这个材料相对比较安全，只要不泄漏拿出就可以。但是"奥美定"的坏处就在于，它一旦注入人体内，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形成一个形状很好看的乳房，但是时间一长它就会变坏，如果要取掉它就必须把乳房百分之百地取掉。这是"奥美定"造成的最尴尬和医生头痛的问题。

主持人：就是说这个东西一旦植入非常难取出来。

陈焕然：对，它最大的坏处就是在这儿。

主持人：我谈到过一个说法，好象是豆腐掉进沙子里？

陈焕然：其实准确地说是沙子掉进豆腐里，捡也捡不出来，除非把豆腐扔了。

应采用安全的隆胸方法

主持人：想想这种情形也很恐怖。注射隆胸，很多网友对这个情况，看到了报道后很害怕，但是依然还有爱美之心，她问，现在有没有安全的隆胸方法？

陈焕然：有啊，现在最安全的隆胸方法其实有两种选择，我说的是医学方法，在医学之外，你可以锻炼锻炼胸大肌，或者吃一些黄豆炖猪蹄什么的，中国五千年文化，食疗也是很科学的。还有一些就是医学方法，不外乎使用材料，最安全的材料就是自身脂肪，如果刚好不巧这个女孩比较胖，在某些部位堆积脂肪，大腿比较粗，肚皮比较鼓，臀部比较肥，刚好用这里的脂肪，愚公移山似的，一次移一部分到胸部去。假如你是A杯想做成B杯，都是可以的，通过多次少量的脂肪移植可以让它提高Size，但是你要看你自己的脂肪是否足够，如果本来女孩就很瘦，那这个方法就不可取了。吃胖之后可以进行。还有一个方法，硅胶囊里面包括了水凝胶的材料，叫乳房假体，这个假体可以从腋窝做切口，乳头做切口，放进去以后会比较隐蔽，让你的胸挺起来。但弊端是，因为毕竟是放了一个异物进去，一旦发生意外，比如你开车，气囊没有爆，胸被挤压到方向盘爆了，这都会发生问题。还有一个就是台湾著名影星也用过这个，盐水袋，比如你骑马一碰破了，里面的水渗出来，但是这个好处就在于，这个东西不是硅胶，是盐水，人体就吸收了。但是盐水袋也有很大的坏处，就是手感比较硬。假如你的女朋友做了盐水袋的隆胸，你早上和她一起跑步你会听到有水袋的声音。（摇晃自己在喝的矿泉水瓶）就是这样的声音。还有一种就是被取代的液体直接注射的材料，这是不可取的，基本就是这种类型材料和方法。

主持人：刚才陈博士不光给我们介绍了哪种隆胸方法是比较安全的，同时还告诉我们了如何辨别哪些胸是经过手术的。（笑）下面这个问题上我认为咱们可以着重谈一谈，医学上对整形美容的假体都哪些具体要求？

假体植入的五个黄金标准

陈焕然：这也是访谈之前和主持人沟通最主要的目的，我们要告诉广大网友，不管什么样的将来，未来新材料层出不穷，但有五个黄金标准能判断这个材料能不能用，首先是评判一个材料能不能用在你的体内，不管是隆胸，隆鼻，还是隆下巴，隆臀都是一样的。

首先这个材料必须无害无毒，这包括它在体内分解若干时间后，因为体内是一个潮湿的，有一定温度的环境，它的材料一定会分解，如果你的材料主体没毒，比如"奥美定"就可以分解，它在体内之后被分解成单体之后就有毒；

第二，这个材料必须很容易放进去，一旦出现问题或者不想要的时候要百分之百很容易地拿出来，"奥美定"也不符合第二条。

第三条，这个材料必须很容易被医生塑形，因为你要整容，你要把胸部隆高，把臀部隆地翘起来，那么必须需要整形医生很好的塑形，"奥美定"这个材料也不符合第三条。因为它是液体状的。

第四条，这个材料放在体内必须没有排异反应，很多早年的材料就有排异反应。这也是不可用的。

最后一条最关键的是必须要经过相当长的临床和动物试验验证，必须用过很多的人群，时间是一个主要的元素，病例数量也是足够因素，也就是这个材料必须要有足够长的年头，足够多的病人使用都没有问题，这才是安全的材料。

上面五个标准就能判断材料能不能安全使用。

主持人：大家都在关注的"奥美定"事件里，它并没有经过这五个黄金标准，比如它上市审批的时间，人体实验的时间。

陈焕然：对，它都是不足够的。它没有走完一个严格科学的程序，首先没有走过这个程序，当然事后就会发生很多问题了。

隆胸手术的适用人群及标准

主持人：在做类似手术之前，可能会有一个适合不适合的问题，那么哪些人适合做这方面的手术？哪些人又不适合呢？

陈焕然：一般是这样，首先要根据你的三围和身高，不能说你很瘦，你的胸又弄成C杯或C++，太大了就不符合审美习惯。第二你还要照顾东方的审美文化，东方人真正喜欢的胸还是在B杯到C杯之间，或者C-这个杯罩内东方人可以接受。还有，想隆胸的女孩，假如你要去美国，去国外定居生活，那你在做隆胸的时候，你可以适当地把Size做大一些，如果你在国内生活，就可以做小一些，考虑到你将来的生活环境。还有一个，考虑到你自己的喜好，还有自己的身高体重。到时候我们专门有一个公式去测量计算的，要去算，通过你的身高和三维算出你适合多大杯罩的胸，这是手术之前和你沟通设计方面的问题。还有，一个女孩要做隆胸，她必须具备一些本身生理上的条件。生理上不适合做隆胸的很多。这是很多商家在宣传过程中忽悠一些消费者，其实有一个最主要的，一般一个女孩在两年之内左右的时间想要生小孩，是不能做隆胸的。而很多的商家，不管是非法的医疗机构还是合法的医疗机构，他们都打着旗号"做隆胸的技术已经发展到不影响哺乳和生育"，这是极大的错误，从科学意义上来，应该树立一个正确观念，在两年之内，假如你要生小孩，什么样的隆胸术都是不可以接受的。为什么？首先你在生小孩的过程中会有一个内分泌的变化，你的乳腺会有一个火山爆发的过程，你通过哺乳，通过整个身体的回落和恢复，你的乳房和乳腺组织一定会有一个自我调整。比如你的乳腺就会比较下垂，比如你的乳腺通过喂奶就比以前增大。也就是乳腺在生育前后两年之内都在动态变化中，不适合隆胸。我就碰到临床上很多，因为生小孩之前臭美，而医生又没有出于很好的医疗道德告诉他不能隆胸，她隆胸之后一旦怀孕，乳房会很胀痛，挤压乳腺组织，达不到母乳喂养的标准。更严重的是把乳汁憋在里面，需要切开引流。很多都要考虑在生孩子之后再隆胸。

第二，假如你自己的身体没有足够的脂肪，你就不可以采用自己的脂肪移植，因为你没有足够的脂肪，仅仅只是受痛苦、花钱而已，也不可以做这个手术。

第三，假如你的乳腺局部经过乳腺外科医生的判断没有乳腺的疾病，假如你有乳腺增生，乳腺硬结，怀疑有乳腺病变，那你就不能隆胸，如果非要隆胸，就干扰了将来医生对你乳腺疾病的判断，因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干扰，对你的生理健康造成不利的影响。也就是你要掌握一个最主要的原则，你隆胸是为了美，但什么是美？很多网友不知道，其实健康自然和谐才是真正的美，没有健康也就没有美。还有局部皮肤在隆胸之前要经过医生检查，局部的乳头有没有内陷，有没有溃烂，周围的皮肤有没有皮炎，还有腋窝的淋巴结检查和诊治，都有一个严格科学的程序才能下结论，这个女孩适合不适合隆胸。

注射隆胸的患者也要有区别的对待取出

主持人：做过隆胸的手术者都有过这样的心理，一看人家都出了状况，但是她自己目前还没有出现状况，咱们有个网友就在问这样的问题。

网友：陈博士您好，我想问一下，现在做过隆胸的是不是都要取出来？

陈焕然：我觉得不是，这是一个误区，其实全国有几十万，远远不只媒体报道的三十万。因为很多人打的是极端隐私的部位，不是打了"奥美定"就一定要取出来，假如发生了下列情况，你自己有溃烂，红肿，有不适感，那就要取出来。第二，你所注射的部位形状发生了改变，比如你的乳房萎缩了，变形了，注射的东西移位了，这些就可以取出来。第三，注射以后没有出现上述情况，没有红肿发炎，没有造成畸形改变，但是作为了你难以忍受的状态，很多人出现了抑郁症，出现了心理不安，似乎是定时炸弹，想取出来，那么你就可以取出来。但是除此之外并不是就可以不管了，需要到当地的医院定期复查检查。一般最安全可靠的检查项目就是看看医生局部给你检查看有没有移位，去B超看它有没有扩散到什么地方。第三就是到大医院检查一下聚丙烯酰胺水凝胶有多少分解成了单体，单体才有致畸形和遗传毒性。测测血液里的单体含量，但是这不是一般的基层医院可以测出来的，必须到更高级的医院测量。所以这些是不取"奥美定"的人所要关注的。

做取出手术一定要到国家正规医院

主持人：除了这些，像您刚才说的，比如要测单体是不是也有一个标准，在什么情况下才把这个东西取出来？

陈焕然：对，在单体达到一个什么浓度以后才会产生我刚才说的神经毒性、细胞毒性，遗传毒性和致癌性。目前国家还没有标准，因为这个事情刚刚火山爆发式地揭开。有多少人中毒了？这是一个慢性中毒，比如淋巴肿大，局部隐隐地疼，出现一些病症，我想国家有关部门正在紧急制定善后怎么处理这些病人，相关措施和检测手段，检测到正常值的指标，有待一段时间出台。

主持人：现在正在关注我们这次聊天活动的网友，比如其中有做过隆胸注射手术的，虽然现在没有出现问题，但一定不要掉以轻心，一定要经常对自查，一旦发现问题，也不要出于爱面子的心理到不正当的医院做手术，而是要到正规医院。

陈焕然：这个很重要。因为现在爆发了这个事件，全国各地很多小的门诊部，私人承包的一些破破烂烂的医疗单位，甚至一些非法的美容院也打出了广告"我们是专业取'奥美定'"，他们曾经干过这个坏事做过"奥美定"隆胸，但是现在又打着这个旗号骗消费者，设连环套。千万不要相信，要取的话一定要到专业医院，因为它要求的设备和技术是相当高的，需要一定的麻醉，医生的解剖知识和技巧，否则取完之后，不但取不干净还要造成新的伤害和畸形，这是特别要提醒网友的。

网友：我想问陈博士，注射隆胸把东西取出来之后，乳房是不是就空了？

主持人：我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新闻，有一位患者取完相关注射物之后，她说我的胸就只剩下两张皮了。我觉得这个非常恐怖，能用什么东西再进行二次填充吗？

陈焕然：每次取完之后都会出现网友关注的问题，因为你打了很多的"奥美定"在胸里之后，就把你正常的乳腺组织和乳房组织挤压了，挤压之后就会变薄，变薄就会萎缩，被异物所充填，你取完异物当然只剩下两张皮了。取这个是这样一个过程，到医院做检查，详细定位，做检测，取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一般情况下乳房的形状肯定会畸形，在去完之后，将来怎么恢复呢？一般很多受害者就绝望地放弃了恢复形状，她觉得羞于见人了，其实也没必要这样，一般半年或一年之后就可以重新进行乳房的美容手术，比如隆胸，我们可以用很多的材料，比如盐水假体，还有被国家正式批准的乳房的硅凝胶的假体，还有脂肪，来恢复你乳房的大小，是有办法的，假如你在一期手术时到一些正规的医院找一些技术很好的医生，也可以同时在一期手术时把你的乳房恢复到你想要的大小和形状，这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应该是分两期手术来做比较安全可靠一些。

主持人：可能一方面手术者自身的承受能力，再有一个就是对手术的排斥反应了。这些方面都要考虑到。很多女孩在对待整形的问题上盲目跟风，比如做主持人就会觉得有个小脸会比较上镜，您看看是不是跟她们讲讲到底该怎么做？

陈焕然：其实我觉得这是不必要的。首先不可否认的是，很多演员和节目主持人，不管是哪个档次的，一线的二线还是三线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做过整容手术，他们是因为职业的原因，或者自觉不自觉，还是被迫的，工作的原因，他们去做了手术，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并不是节目主持人就一定要所谓的巴掌脸，也有很多大脸，比如凤凰卫视的陈鲁豫。比如我们新闻联播的，很多的主持人。我们曾经做过一期节目，专门评判中国新闻联播的节目主持人是不是要换了。因为人大有一个提案。其实就牵涉到这个，并不是因为脸要特别好看，人家是在读新闻，你主持节目是有自己的风格，传达你的人格魅力，内容魅力，加上诸多因素，人家是看节目，不是看美女。要看美女就看选秀去了，去看美女大赛去了。假如化妆师经常烦你，这个脸太烦了，总是打很多侧影，局部中间打高光，还要贴橡皮泥什么的，别人化妆一小时你化两小时，那么在你了解了手术的坏处和好处之后，你就可以做，但并不是每一个节目主持人都需要瘦脸。也不是非要通过手术。其实瘦脸有很多办法，首先你要合理饮食，科学运动，减肥。再有很多办法，比如我这里说一个瘦脸的方法，你自己可以去做很多的局部运动，按摩，假如你自己觉得脸很胖，减肥减不下来，骨骼很宽的话，你可以把你下颌的第三磨牙，智齿拔掉，这样就会瘦下来很多了。但是年纪大了就不能拔，拔了之后就会形成一个凹，而且会显得更老。这就限于脸很大，而且比较年轻的女孩可以尝试一下。

男性用"奥美定"做阴茎增长术的也不在少数

主持人：这个问题可以回头再交流一下，做一期如何瘦脸的节目。今天讨论注射隆胸，很多人在问，注射的手法不光是用在胸上，同时可能还用在男性的阴茎再造术或增长术上。我不知道，男性做这种手术的多不多？

陈焕然：也挺多的。我在临床上这些年就碰到过两例，最近也碰到一个类似的来咨询的。因为他小时候觉得他的阴茎生殖器太短了，太细了，他的配偶在性生活中不满意，然后就看到了广告，用"奥美定"注射了，阴茎确实是达到了他想要的尺度，很粗很长。但是最后发生了感染，感染之后整个阴茎就会扭曲、变形，回头我们要给他取的话，就会把皮肤和解剖结构之间的所有"奥美定"都拿掉，这个阴茎反而比以前更短，还变成了弯曲的状态。一些黑心的商家和美容院老板们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是绝对禁止注射液体的东西，因为这个地方是很松，它是会膨胀的，你注射了之后它反而不能膨胀，不能起到作用，反而把这个男子终生的幸福毁掉了。所以很多男人没有站起来说这个问题，这也是"奥美定"统计数目远远大于三十万的原因。还有很多女性，因为她的大阴唇不够丰满，她想把大阴唇做的丰满一些。因为外阴的美也是一个方面，也注射"奥美定"，最后感染烂掉了。因为那个地方本来就很潮湿，有很多皮脂腺毛囊。最后注射以后形成尿道窄，尿道也很困难，必须定期去做扩张，等等很多临床案例。

主持人：也就是说，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少数，绝对不是我们所看到的，所以为的数量。也想问一下，您也是做了很多年了，在业内也是很知名的，您有没有做过这种注射手术？

陈焕然：我们从来不做液体注射的手术，因为它首先不符合我们说的五个黄金标准。我记得在七八年前，这个材料刚刚打入中国市场，那时候是从乌克兰进口的，然后找我们这些资深医生开了一个研讨会，在会上我们就纷纷反对这个产品，当时我们就问了当时推崇这个产品的很有名的教授，他被我们问的哑口无言，最后很不好意思地下台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一般情况下，像我们中年的整形医生基本会百分之百地抵制，尤其在我们医院，基本上没有人用过这个产品。因为知道它是坏的，所以自觉不自觉的就不用了，还是本着对病人负责。我的口头禅就是，宁愿不做手术，也不要做坏手术。

求美者要对自己有充分的清醒认识后再去做手术

主持人：现在好象是说很多女孩子在做整形过程中美容手术的时候，都非常盲目，比如我记得原来看过您一期节目，很多人拿着照片跑到您那儿去说就要整成谁谁的样子，不考虑自身是什么样的因素。

陈焕然：这也是美盲之一。我说的美盲分几类，受到不知道什么是美，一味追星，前段时间要做成张柏芝，或者做周迅。后来又要做成金喜善，这段时间又要做成那个做巧克力广告的明星。第二，她虽然期望值不高，但是她拿来比她美一万倍的女星的照片，要做成张曼玉、李嘉欣，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条件是什么样，本身的底板不行。这要告诉消费者，你本身是什么材质，适合不适合美容。以前我们提出这个概念，很多网友会上网骂我们，说你肯定是因为有名不屑给我们做手术。不是这样的。举个例子，南非生产钻石，绝对不是在南非马路牙子上磕一块石头就可以刻成钻石，因为它的材质本身不是钻石。但是很多商家为了赚取利润，不管什么材质就拿来打造。所以造成很多消费者整了容反而毁容，或者整了容反而没有以前好看。这就是因为美盲们没有对自己有一个很好的评估。

这就要让诊断者有三个台阶，第一个环节是认识自我，首先家里放一面大镜子，多看看自己，假如你不知道什么是美女，就多看看身边的美女，看看古今中外美女的书，知道什么是美女。第二，你的审美观要和医生相匹配，要一致。认识自我之后找到自己信赖的医生，和他坐下来长期交流。假如一个医生在看完你第一次和第二次之后就动员你或者很轻易建议你上手术台，这个医生也是很不负责任的。一般找我做手术的女孩至少有个五次三次十次的沟通，沟通到我们俩审美观基本达成一致。第三，要让医生原原本本告诉你整容所带来的所有坏处，好处不用说了，主要说坏处，整容之后会发生哪些不利因素，要达到你想要的美的程度会用哪些手段，你要付出什么，金钱、痛苦、时间，包括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等等等等结果，然后你自己再回家评估。这些是不是你都能接受，手术就可以去做了。而且我们讨论了这么三个台阶之后，这个手术就很难失败了，基本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按照我们的计划操作和在医生状态良好情况下的发挥了，有不会出现意外了。

主持人：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还是要慎重，一定要慎重。

陈焕然：对，整容一定要慎重。很多人说拉双眼皮是很简单的手术。其实我的理念是，整容无小事。因为在脸上，整容一定是一件很大的事，不管是做个双眼皮还是垫个鼻梁，都是很大的事。

如何辨别市场上良莠不齐的美容产品

网友：现在市场上除了整形手术以外，还有一种叫做"波丽宝"的产品，像这种美胸产品可以用吗？

陈焕然：这个很简单，我们一直在和央视合作打击一些非法产品，比如"奥美定"打击掉了，还有金丝美容，还有足下抽脂贴，打着韩国人的旗号，拿一袋方便面的材料，把它脱水了，在王府井走一圈，然后两斤油就出来。很多很多假的，后来我们和央视报道了，第二天就卷铺盖跑了。你买什么产品，一定要拿到原包装盒子的说明书。你用什么产品，假如是医用产品，你就上药监局网站，要用非美容用产品你就上那个相关网站去察看相关信息。还有一些商家很坏，注册的是一个产品，给你的是另一个产品，你先不要使用，先自己做一些基本的鉴别工作。现在没办法，国家要管的事儿太多了，我们每一个爱美的女孩只能自己管好自己。我经常和一些爱美的女孩说。我每天面对很多脸，每天看十到十五个女孩，那么你自己就看自己一张脸，你要对自己配置的时间和资源多一些，千万不要轻易把自己的脸交给医生，他们不会有太多时间关注你个人的这张脸，你要做更多的功课，交到医生那儿和医生沟通，假如那个医生很烦，不愿意和你沟通，这个医生就不是好医生，不值得你信赖。真正值得信赖的医生一定会乐于和你沟通，讲手术所有的害处，这才是好医生。

中国很多的求美者都不自觉的沦为了小白鼠

主持人：假如我去做手术我一定要去了解一下，看看医院怎么样，医生怎么样，看看我适不适合做，以前有没有人曾经因为做手术出现过问题。是爱美者自己要对自己负责的态度。不能说好象是一有什么新的东西来了，那我就做，"勇于尝试"，拿自己做实验品（笑）。

陈焕然：这里要跟大家说。其实很多化妆品，美白、祛斑的，其实中国很多小女孩们都是被自觉和不自觉地沦为了小白鼠，全是动物实验，而且还是初级的动物实验，这是最可悲的地方，因为她们没有自我鉴别的能力，也不能要求她们个个都成为整形专家，化学专家，物理学家，现在市场就是骗子太多，美容市场，据不完全统计，现在已经上升到两千多亿的产值，从业人员有一百万到两百万，是国家一个新的经济兴奋点，是民众第四大消费热点，民众一般都是买房、买车、旅游、然后就是美容。但是消费者没有把自己的脸当成真正的自己的脸，而容易把它交给第三者，交给别人处理。现在美容市场上还出现很多的托儿，传销，其实真正像以前的传销已经介入了美容市场。比如你在西单你在东单就会有人跟你说，我是星探什么的，然后让你做个小整形，这全都是托儿，大家要有自我辨别能力，而不要轻易把自己的脸交给一个陌生人，最后出现不可预知的结果。